北玄胭岚

*Harry因Voldemort的原因在被Hagrid救出前失聪，而Dumbledore直到他五岁时才清楚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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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感谢在在下发刀时不离不弃的亲们❤️❤️❤️

*下划线为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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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tunia Dursley是在从自己家门前的台阶上捡到她侄子的一周后才发现这个孩子不太对劲的。

他对他们发出的任何声音都没有反应。

悄悄去了一家私人医院检查之后被医生告知这个孩子确实失聪，但是失聪的原因医生也解释不清楚，所以他们也提供不了治疗方法。

这个消息让Dursley夫妇说不上是喜是忧，首先这个突然多出来的孩子已经对他们未来十余年的经济造成了一定的冲击，若是医生提出医治的方法且那个方法又要花上一大笔钱的话……

更何况Petunia清楚这个孩子将来一定会回到那个她怎么都不愿意承认的世界去的，那里的人现在很有可能也在看着他们。

莫名其妙多出来的一个孩子已经很难解释了，如果再让那些邻居发现这个孩子还是个聋子……

Dursley夫妇在从医院回家的路上就做了决定，他们不希望任何人注意到他们家多了这个孩子，至少在Harry Potter必须上学之前。

他们把这个突然出现的孩子隐藏的非常好，直到距离女贞路4号两条街外新搬来了一个邻居。

那个老太太养了很多猫，她搬来的时候自己做了些巧克力蛋糕分给了她的这些新邻居们。

Petunia坐在厨房里皱着鼻子看着那个老太太踏上他们的草坪然后按响了门铃，之后听着她夸赞了两句她的儿子她脸上才有了些笑意，然后很快结束了对话并关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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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gg太太曾经透过Dursley家的窗子看到过几次Harry Potter，那个Dumbledore嘱托她照顾的大难不死的男孩，那个孩子虽然没有被Dursley夫妇领出门过，但是他看起来还算健康。就这样老妇人也暂时放了心，并没有细想这一家麻瓜不愿意带着这个男孩出门的原因。

直到Harry五岁，他的姨妈短暂让他出来玩耍的时候，他被Figg太太特意放出来的猫引到了她的面前，直到这一天，Figg才发现了这个男孩听不见她的问话，也无法回答她。

老妇人压下了心中的震惊，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给了Dumbledore一只猫头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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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nape踏着深秋的夜色出现在了女贞路上，他的黑袍子很自然的和街道周围树木的阴影融合在了一起，然后他挥动魔杖给了自己一个幻身咒，悄无声息地进入了Dursley一家的房子。

Snape顺着楼梯往2楼的卧室走去，他的袍子蹭在被Petunia Dursley清理的不染纤尘的地毯上发出了轻微的沙沙声，这一点点声响在Vernon Dursley的鼾声中并不清晰。

这时候Snape并没有意识到他要找的男孩就在他脚下的楼梯下的碗柜里。

主卧里是那对麻瓜夫妇。

还有个卧室里是他们的那个儿子。

另一间卧室……里面都是玩具。

客卧是空的。

Snape转遍了2楼所有的房间，包括盥洗室他都查看了。

可是没有一间房里有他今日要寻找的目标。

他没有找到Harry Potter。

再看看墙上的照片，这栋房子里可以说根本没有Lily的儿子存在的痕迹。

Snape不相信两天之内他们就能弄丢这个男孩。

显形咒？

魔法部在监视这片区域，使用魔法必须小心……

Snape走下楼梯想要再在一楼寻找一番，然后他听到了楼梯下那个碗柜里发出的呼吸声。

他打开了碗柜的门，看到了蜷缩在那里的小男孩。

Harry Potter睡着了。

显然这世上没有声音能吵醒他。

他的身体比寻常的五岁孩子要瘦小很多，皮肤是很久没有见过阳光的那种苍白。

Snape皱着眉用Dumbledore提前交给他的炼金器具靠近了Harry，看着那上面变换的亮光眉头松开了些许。

魔力干扰，还算好解决，他这样想着从袍子里掏出了一瓶魔药，然后摆正了Harry的小脑袋捏开了他的腮帮子行云流水地把那瓶味道恐怖的魔药给他灌了下去。

Harry Potter是被嘴里的臭袜子味儿惊醒的。

然后他听到了他能记事以来的第一个声音。

“就知道给人添麻烦的Potter。”

那个声音很低沉，里面充满了嫌弃。

又过了很久之后，他似乎听到了楼上他姨夫的鼾声，Harry推开碗柜的门走了出去。

厨房里冰箱在发出嗡鸣，窗外有树叶被风吹动的声音，他就这样呆愣地站在那里，直到天亮了他听到了窗外的鸟叫和汽车的声音，然后是Petunia姨妈的尖叫。

他们发现他能听到声音之后似乎很是惊恐。

但是Harry都没有在意这些。

他的脑海里深深刻着他听到的那句话。他并不太清楚那个人究竟说了什么，但是那句话的音色和那声音里面的嫌弃真的变成了挥之不去的东西。

就这样Harry一直记着这个声音直到他十一岁。

直到他来到那座城堡。

到他在Hogwarts的第一节魔药课。

看上去十分不友好的Snape教授看着他说，

“哦，是的，Harry Potter，这是我们新来的——鼎鼎大名的人物啊。”

Harry听着那低沉的仿佛耳语的声音愣在了那里，手中的羽毛笔都掉到了桌子上。

他记事以来听到的第一个声音，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的那个满含嫌弃的声音，后来他知道那个声音在说什么了。

那个人叫过他“Potter”。

“Potter！”站在讲台的Snape自然发现了底下的Potter根本没有在听他的开场白，“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会得到什么？”

Harry被这突然的问题拉出了他的记忆，然后他有些茫然的看了Snape一眼，Snape忍着满腔嘲讽的欲望把这个问题又重复了一遍。

Harry听着这不但嫌弃不减又外加的无尽嘲讽的声音在这一刻肯定了Snape就是当初让他能听到声音的那个人。

不过这并不能改变这一节课老蝙蝠都逮着他扣分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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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rry花了很长时间才适应这件事。

让他能听到声音的那个人就是Hogwarts最让人讨厌的教授这件事。

这位教授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不仅嫌弃他还有点恨他。

在他有记忆的前几年他的世界一直都是无声的，几乎是被二十四小时困在那个碗柜里的，后来有个神奇的晚上他似乎被人灌了“毒药”，然后他就突然能听见声音了。

之后他的姨妈和姨夫偶尔也会放他出去了。

现如今他多少已经明白让他能听到声音的应该就是魔法，或者说绝对就是魔法。

如果魔药能提高声望、酿造荣誉、阻止死亡，那让他能听到声音应该也做得到吧？

所以从这个角度上来说Snape是他的恩人也不为过，所以Harry根本没办法像他的Gryffindor的其他小伙伴一样心安理得的因为Snape偏向Slytherin、因为Snape总给他扣分而说他的坏话。

快到圣诞节的时候Harry又发现他好像无论怎样都能在人群里一下子辨认出Snape的声音，而且只要Snape开口说话……他想要怼回去的欲望就总会莫名其妙地被那一字一句所消磨，等Snape说完了那一连串的讽刺，Harry想要反驳的欲望也磨没了。

而很快Ron便发现了他身边的小伙伴根本不会反驳那老蝙蝠一个字，而只靠他自己的话……

Gryffindor的勇气似乎还需要再历练历练啊……

而这个状况发展到Harry二年级的时候就不怎么意外地被传言成了Slytherin老蝙蝠总是一有机会就找Gryffindor黄金狮子的麻烦，还会怼得小狮子哑口无言。

虽说Snape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但是他对这个情况的发生多少还是有些意外的。

Potter明明在面对Malfoy的时候就像Longbottom的坩埚一样有杀伤力，怎么偏偏在面对他的时候就变得那么……逆来顺受了？

Snape也不想用这个词，但是他找不到什么其他的了。

而他至今也没料到当初一句他自己都不记得的抱怨，被那个男孩记在脑海里那么深，刷都刷不掉。

三年级的时候Harry告诉了他刚相认的教父他孩提时发生的事情，以及他肯定Snape就是那个治好他的人。这个时候的Harry还没有意识到Snape是因为什么原因才出现在一个“未来才会成为他的学生”的家里还治好了他的，可Sirius很清楚。

但即便很清楚他也知道自己得感激Snape，所以对他来说不跟小Harry说更多鼻涕精的坏话就已经是最大的妥协了。

后来大脚板仔细想了想这件事，终究还是觉得悔之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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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rry从睡梦中惊醒。

他呼哧呼哧喘了一阵才平复下来，然后他朝四周看去，他的几个舍友睡得正沉，Ron还在微微打着鼾。

自从Voldemort回来之后他就时常会梦见他召见食死徒的场景，Snape开始教他大脑封闭术之后这个情况并没有得到很好的改善，虽然Harry愿意朝着Merlin发毒誓，他真的按照Snape说得话做了。

那个低沉的到现在还是满含嘲讽的声音就像能在他脑子里自循环一样，想忽视都不能。

今天的梦很模糊，但是他听到了另外一个声音……Harry能绝对肯定那就是Snape。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痛苦。

Harry想了几分钟，他抽出了活点地图，把被子罩在头上之后点亮了魔杖，对着Slytherin的地盘仔细找了很久，然后又过了很久，他才看到一个小墨水点出现在了地窖，之后很久都停在那里没有动过分毫。

那个小墨水点边上标着，Severus Snape。

Harry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魔药课上听着Snape那似乎带了些几不可查的虚弱的一如既往的嫌弃的话语，Harry皱了皱眉头然后叹了口气将注意力放回了他的坩埚里。

这些年不得不说他对Snape的感情实在是越来越复杂了。

他的恩人，没错。

Hogwarts里最讨厌他的教授，没错。

当年他爹和他教父联手对打的对象，没错

前食死徒，已经确认。

现在凤凰社的间谍，Dumbledore十分信任他。

虽说Harry现在似乎意识到了当年Snape应该是被Dumbledore派去的，但是这并不能改变他真的救过他的事实。

现如今若不是Snape还是坚持每次见到他都要讽刺他一次或者扣些Gryffindor的红宝石的话……Harry觉得他还是能十分和平的对待Snape的。

但是很显然有些事单单一方有缓和的心思通常没什么用。

Snape的过去Harry不知道。

Harry一直记得他听到的第一声且心怀感激Snape不知道。

所以Harry Potter至今还是Snape最讨厌的James Potter的小崽子，尤其是他有个了Black做教父之后。

而Snape也依旧是Harry对之抱有极复杂情绪的Slytherin老蝙蝠，至今Harry都没想过要去和Snape提一下当年的事情，毕竟对于这件事他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再加上青春期少年独有的那种叛逆心理，所以他一直都在别扭着。

六年级的最后，那一声“Avada Kedavra”取代了Harry脑海中的那一句嫌弃成为了他此后一年多的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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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nape是真的没想到Harry Potter对他的逆来顺受会一直持续到那个男孩六年级的时候。

虽说他后来不怎么像老Potter了，但是那也依旧是个无论何时何地都在闯祸的Gryffindor，直到Dumbledore告诉他他保护了Potter这么多年就是为了在合适的时候让那个男孩去送死。

他不可抑制的在这个时候想起了那个睡在碗柜里的、在深秋只有一条薄毯子的小男孩。

那个时候他根本没想过那个孩子在听不到声音的那几年是怎么活着的，哪怕不是Lily的儿子，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孩……也不该被那样对待。

孩子不该被那样对待。

可十年前的他根本不会去想这些问题。

就像他在Harry Potter刚入学的时候根本没想过那个男孩对他的态度不在预期的原因。

Snape终究还是注意到了那一点点被他自己都忽视掉的记忆。

他在教Harry大脑封闭术的时候，听到的，他自己的声音。

没有画面，只是一个声音。

像是老式留声机里断断续续的不成调子的乐曲。

沙哑的，却留下了那么深沉的印记，直到这时，Snape抬头看向了那个老巫师，他看着那双半月形镜片后面的蓝眼睛才终于是把一切都想明白了。

包括Harry Potter在他这几乎无可拯救的灵魂上留下的那样浓墨重彩的一笔。

原来这世上真的会有一个人，仅仅因为他做过的一件根本不出于他本意的好事而记得并回报他这么多年。

可也是他泄露了那个让他失去双亲还要成为战争祭品的预言。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Dumbledore？”

生命已经注定走到尽头的老人看着他面前这个一如当年一样失去所有活下去的理由却在如今依旧恳求着他的孩子终究还是摇了摇头。

所以被蛇咬中脖子的时候Snape感到的不是解脱。

可惜现在想让Harry Potter活下来却并不是用一瓶味道糟糕的魔药就能解决的小事情了。

在最后Snape知道他其实还是有些自私的，他留给了那个男孩他所有的记忆，然后在他心里最深处的那个角落不断期待着过不了太久，他会在Merlin的国度再次见到这个贯穿了他后半生的男孩。

但Snape终究是没有等到这一天。

他在虚空的世界里停留了一段时间，他也不知道那究竟是多久，就在他以为Merlin拒绝他进入祂的国度的时候，Snape听到了他身后传来的声音。

一开始听不真切，但是后来慢慢的他能听清那个人在说些什么了。

“Snape教授，今天之后你就自由了。”

“Snape教授，天气变凉了，似乎要入秋了。”

“Harry你为什么要守着这个鼻涕精！”

“Snape教授，给你读魔药大全怎么样？我真的把《千种神奇草药及蕈类》背下来了。”

“Snape教授，今天天气很好，禁林里有新的独角兽出生了。”

“Snape教授。”

“Snape教授——”

“Snape……”

“Sna、Severus……”

“Severus你要是再不醒过来我都快忘记你的声音是什么样子的了。”

“Severus……你睡得有点久了。”

Snape听着着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渐渐才注意到了他身后似乎出现了一条在黑暗中闪着点点荧光的路。

一只牡鹿出现在了这条路的中央，扭过头看着他似乎在示意他跟上来。

然后光亮映入了Snape眼底，他看到了一双绿色的眼睛。

“Potter。”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像是沙子在石块上摩擦一般，“你好吵。”

然后那双绿眼睛泛了红。

“你有两处操作步骤背得不对。”

“Severus我好像有点喜欢你。”

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出现在了病房里。

半晌的沉默之后门口传来了砰的一声，大脚板摔在了地上，在他身后月亮脸目瞪口呆的站在那里，然后他把Sirius拖走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病房外很远处似乎传来了一阵哀嚎。

之后Snape看着他面前那个满脸通红的Potter仔细想了想他刚才听到的话。

等到Harry脸上的血色都快要褪去的时候，他听到了Snape难得没有半分嫌弃的声音。

他说，

“好。”

 

如今想来，那个熟悉的声音不过是Merlin给予爱的一个理由，如此而已。

END

 

 

彩蛋很————————长，要解锁呀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