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玄胭岚

*不这不是七夕贺文

 

Harry Potter不爱Severus Snape，这是整个Hogwarts的共识。

 

=================

 

谁都知道地窖蛇王和黄金狮子互相看不顺眼，从后者入学后的第一节魔药课之后就开始了。

之后的几年只要有机会Harry Potter就会想办法给Snape教授添堵，而后者似乎把给Potter扣分、关Potter禁闭当成了人生唯一的目标，每日都在努力践行着。

 

“我有点担心。”

在Snape没收了那本《魁地奇溯源》之后Harry盯着那人有些一瘸一拐的背影说道。

“或许他会还给你的。”Ron虽然这样说，但是他本人显然也没有报任何希望。

小女巫的目光在好友和魔药教授之间转换了几次，直到后者消失在城堡里才将她刚才变出来的火焰收了回去。

Harry还是一如既往地关注Snape教授。

虽然成为朋友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但是足够她发现这一点了。

“你担心就去看看他。”回城堡的路上小女巫小声建议道。

“我担心那本书，”Harry神色平常地回应道，“那还是你借给我的书呢。”

“好吧，好吧。”小女巫没有再说什么。

 

“我们进来之前好像看到Snape教授了。”

Hermione和Ron在听完Harry讲的那个关于能映照人心的镜子、后脑勺上的脸、Voldemort的故事之后，Hermione小声开口了。

他们似乎在墙角处看到了那一闪而过的黑袍。

Harry拆开了一只巧克力蛙完全没在意Hermione刚才说了什么。

“没准他是来看看Harry会不会在床上永远躺下去的。”Ron语气不善地开口了，然后一口咬掉了他手中那只青蛙的脑袋。

Quirrell当初的话还在Harry耳边，他说Snape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害死他。

Harry咀嚼着嘴里的巧克力，那又怎么样呢？他想道，那也从来不证明Snape希望他活下去，或者活得好。

 

黑袍男人在寒风中低头看着他前面的两个学生。

Harry想着那棵打人柳没有开口，他不知道Snape会不会真的趁机开除了他们两个人。

如果他关心一下在大冷天的室外等了他们这么久的魔药教授，他会不会能对他们两个稍微松松手？

Harry仔细看了看Snape的脸，然后否定了他刚才的想法。

下意识觉得要是问候的话说出口，Snape会暴怒。

 

然后校长出面解决了这件事，但是他要被魔药教授关为期三个月的禁闭，而Ron要去医疗翼擦一周的夜壶。

“我看到你笑了Harry。”Hermione似乎在指责好友的不坦诚，刚才听说他要被魔药教授本人关禁闭的时候，Harry就是微微笑了一下。

“那是Snape的地窖，没准我能找到什么他的把柄也说不定呢。”Harry哼了一声，等他找到什么关于Snape的秘密——

 

好吧，他没能找到Snape的秘密，但是Snape知道了他的秘密，他是个蛇佬腔。

然后决斗俱乐部上，地窖蛇王指使他最心爱的学生给Gryffindor的黄金狮子下恶咒。

如果不是有被石化的可能威胁着这些学校里的学生们，他们吃着Harry Potter和魔药教授互呛的瓜还是吃得挺开心的。

 

后来一直到校长归来之后Harry都没怎么见到过Snape，他还稍微有点失望，毕竟他又一次大难不死，想来应该也是个能刺激那个人的好方法。

不过当Gryffindor再一次赢得学院杯的时候，Harry看着Snape那张格外扭曲的脸竟然觉得自己心情不错。

毕竟这比那看着毫无生气的苍白看着强多了。

这时候SeverusSnape看着更像一个活人。

Harry给自己拿了一块糖浆水果馅饼，在回到麻瓜界之前他得尽量把自己喂饱。

 

他有个教父。

Harry在送走Sirius之后才后知后觉这一点究竟意味着什么。

也明白在他打晕Snape、把对方的死敌救走之后他在下半年回到城堡之后可能面临什么命运。

不过这又怎么样呢？他们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好过？

Snape保护过他？

不，他只是不想让他死掉罢了。

至于他有了个教父……

这倒是一件好事。

 

因为他有了个教父，所以他可以光明正大去Hogsmeade。

因为他有了个教父，所以他姨夫一家不敢再虐待他。

因为他有了个教父，所以他能去魁地奇世界杯。

你看，多好。

 

就是被选为勇士这件事不怎么好。

要斗龙、要去湖里捞他的珍宝、要闯迷宫。

要成为黑魔王的魔药材料。

 

Voldemort回来了，Snape重操旧业成为了间谍。

Harry死死盯着那个正在和他教父握手的男人，希望这不是最后一次见到他。毕竟虽然老校长无所不能，但是要培养一个间谍应该还是有难度的吧？

他只是不希望校长失去一个间谍而已。

Hermione在Harry手背上轻轻拍了拍。

Harry有些疑惑地看了好友一眼，不明白为什么Hermione看着他一副像是要哭了的样子。

然后他就在药剂的作用下睡着了。

 

“Harry，你是不是……”

五年级圣诞节到来前Hermione看着她的好友欲言又止。

她总觉得Harry喜欢Snape教授，

这一年更甚。

那双绿眼睛总是盯着魔药教授的那一袭黑袍。

而且Snape教授似乎对Harry也有种不正常的过度关注。

“是不是什么？”Harry从他的论文上抬起目光看着一直没有说下去的Hermione，他不知道为什么小女巫看起来又是那副十分难过的样子。

“没……没什么。”现在城堡里气氛这么紧张，魔法部还紧盯着Harry，还是先不要节外生枝了。

“究竟怎么了？”Harry皱起了眉头，他很少见Hermione这样不坦率。

 

还没等Harry在Hermione那里再磨两天想要知道那天她究竟想要问些什么。

Weasley先生就出事了。

 

大脑封闭术。

Snape说出这项巫术的效果的时候Harry直觉地感到危险。

但是他说不出来是因为什么。

他确实有不想让Snape看到的记忆，毕竟他的童年过于丢脸了一点。

但是他为什么会察觉到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危险？

又有什么事是他不愿意让Snape知道的？

不过为什么地窖蛇王本人也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他都把记忆收起来的，还在提防什么呢？

 

一个宛如绮念的梦。

他被Snape攻击了太多次大脑，又用铁甲咒反弹了Snape的魔咒

一晚上的折磨之后，Harry有点不清楚这个梦究竟是谁的了

黑色和绿色

好像没有更多的东西了

又好像在那层迷雾背后有什么天大的秘密一样。

 

“Harry，你在担心他吗？”

他们从魔法部回来会之后，有那么几天难得平静的日子。

但是Harry时常发呆

虽然他的教父已经平冤昭雪，但是好像还有什么压在他心上

万千斤重。

“担心谁？”Harry愣了一下，Sirius吗？他的教父现在还算安全。

至于其他人——

“伤风？他不是已经没事了？”Ron也看向了Hermione。

“你明明在担心Snape教授。最近你都有点食不下咽了。”Hermione十分肯定地说道。

“……我没有。”Harry顿了一下，他才不会担心Snape，他为什么要担心Snape？

“……所以你在保护他？”Hermione的声音轻了不少。

“也对。”然后她便用一种“我懂得”的目光看着Harry，单方面结束了这段对话。

Harry张张嘴还想说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最后只能选择了沉默。

 

六年级依旧在地窖蛇王和救世之星的相互看不顺眼之间一天天度过。

就是每次他被Snape关禁闭的时候Hermione看他和Snape的眼神中总是有些许的笑意。

Harry想反驳她，却不知道究竟应该说什么。

他不在乎Snape，为什么就是没人信呢？

包括校长！

 

直到天文塔上一道绿光。

Harry觉得他的思绪、他的呼吸、他的心跳——他的一切都在那一瞬间被冻结了。

那一瞬间感知不到任何事情了，只知道那个男人和一众食死徒叛逃出了城堡。

 

Harry觉得怒火中烧。

他或许曾经真的信了Snape，真的相信他站在光明的阵营里面

那个男人教了他怎么多的东西

又为什么要背叛

为什么是Snape，为什么一定要是他SEVERUS SNAPE!

那个男人还欠他三天的禁闭没关呢！

凭什么这样一走了之！

 

Harry带着怒气打开了Snape的地窖，

反正他是蛇佬腔。

光明正大地征用了Snape药剂柜里半数的伤药和复方汤剂。

反正他打下手的日子根本数不胜数

这里面的东西也该有一部分是属于他的

若是那个男人还能活着回来对他发脾气的话——

 

Harry等到了那只银色的灵物

但是直到他差点被淹死，也没见到那灵物的主人

哪怕Harry有一万分的肯定那个人究竟是谁

 

“你还在想他？”

“想谁？”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也知道你每天指着活点地图在看什么。”

“Hermione，我不爱他。”

 

可我从来也没有说过你爱他，Harry。

Hermione在Harry的背上轻轻拍了拍。

 

直到他们在城堡里再次相遇，冬青木魔杖指着桦木魔杖，

绿眼睛对着黑眼睛

然后Snape跑了。

 

鲜血是黏腻的

那双黑眼睛中的光在逐渐消失

但是那个倒在地上的男人看着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他努力呼吸着喉咙里发出了呼哧呼哧的声音——

最后那双盯着Harry的眼中的复杂的情绪终于在一瞬间湮灭

那似乎是不甘，又似乎是带着某种执念，又似乎——

过于绝望

 

直到Harry在朝阳的映照下接住老魔杖将一切都结束的时候

他才给了自己的手掌一个清洁咒

至于Snape的记忆——

他已经不记得都看过什么了

 

那个男人，走了便走了吧

他要搬空他的地窖，每天对着那些魔药瓶子说他的坏话

反正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反正他不爱他

他也不爱他

 

直到——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