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玄胭岚

2021.7.31 Harry生贺

——假如他们没有在1990s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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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Harry已经十三年没有见过Snape了，从他十七岁终结了Voldemort、拼死拼活留住了这位间谍一口气、然后又在魔法部为他今后的自由身连续吵了七天七夜之后。

对于这位为了他母亲什么都愿意做却又间接杀死了他父母的男人，十七岁的Harry对他的感情过于复杂，但是后来想想其实也十分简单。

Harry知道自己无论做什么似乎都是还不清Snape在那七年里面所做的一切的，但是Snape做这一切从最根本上来讲全是为了Lily Evans，而不是Lily Potter，也不是他Harry Potter。后来还有很大一部分应该是因为他忠于Dumbledore，为了光明和正义拿起魔杖去对抗了Voldemort。

他不过是当年那位老人给与那希望全无、满身死气的青年的一个活下去的理由，应该也是那个时候Albus Dumbledore能找到的唯一一个。

若换个无情的人，只怕最终会觉得他根本不欠Snape哪怕一个铜纳特。甚至还会揪着Snape泄露预言的事情不放。

但Harry显然不是。

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能还给Snape什么，他进入魔法界的头七年仔细想想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在合适的时候作为一个关键中的关键去坑死第二代黑魔王，在魔法能力和别的什么技能上他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小巫师——虽然他魁地奇打得不错。

但是Severus Snape，除去他是个再完美不过的间谍之外，他是个魔药大师，在摄神取念和大脑封闭术上也有着很高的造诣。如果抛去性格实在不讨喜这个因素，他在人群中其实是个能闪闪发光的存在。

Harry实在不知道他还能为这位间谍先生做些什么了，或许让他那张和父亲极为相似的脸离开Snape的生活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若不是因为上一代人和这场战争，他们其实不会有任何交集。

不过他离开英国这么多年的原因其实和Snape没有什么太大的关联，只是战争之后他对于魔法界里那些想把他的私生活都扒个底朝天的人实在是厌倦非常，所以干脆告别了教父和“教母”以及好友，转头就钻进了人迹罕至的魔法森林里磨炼他那还算有天赋的运动神经和黑魔法防御术。

然后，十三年后，在他难得回到格里莫广场陪伴Sirius和Remus的那短短的两周时光里，他曾经的院长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他回到英国的消息，时隔二十年又给他来了一次猫头鹰轰炸。

Hogwarts又双叒叕需要一位黑魔法防御术教授。

纵使没有了黑魔王的诅咒，这门课的教授不知道为什么也任职不久。

后来Harry看着McGonagall教授那双过了这么多年也犀利的眼睛，终究还是没能拒绝这位女狮王的请求。

但是他没想到会在城堡里面看到那位依旧气势汹汹的地窖蛇王。

Snape除了那一头油腻腻的头发里添了一些银丝之外，看起来没有什么别的变化，大鼻子、蜡黄的皮肤，还有那双空洞的黑眼睛。

在见到Harry的那一刻，那双黑眼睛里难得的出现了一瞬间的惊讶。

Snape也没想到他会再见到Harry Potter。

战争之后他没有在私下里见过这位救世主，他只知道他能活下来是因为在Gryffindor铁三角逃亡的时候Potter因为Arthur Weasley曾经的遭遇强烈要求那位万事通小姐携带了蛇毒的解药，虽然那解药对Voldemort的那条蛇的毒液没有什么立竿见影的效果，但是多少给他争取了时间。

而那些记忆……Potter在跟着一群人来探望他之后悄悄留在他床头柜上。

然后他听说这位救世主亲自给他辩护，最终为当时还躺在病床上动弹不得的他赎出了一副自由身。

后来因为魔药教授实在没人胜任——Horace Slughorn在最后一战了受了伤，然后说什么都不愿意再留在Hogwarts了——McGonagall说服了Snape留在了城堡里。

但是因为他在大战前就放弃了校长的职位，所以现在的校长是McGonagall，而Snape又做回了Slytherin院长、魔药学教授，回到他的地窖里重新盘踞起来，后来他又多了个副校长的头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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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校长先生看着那些挨挨挤挤走进礼堂里的新生下意识的转过头看向了今年出现在教师席上的Harry Potter。

他正同Neville Longbottom小声交流着什么，这位草药学教授这些年见到他还是会躲着走。

Snape撇撇嘴，将视线不着痕迹地落在了Harry Potter脸上。

救世主年过三十，看起来已经和他的父亲有些不同了，不过也可能是因为他长大了，James Potter二十出头就去见了Merlin，Snape不知道他的老对头要是长到三十岁会是什么样子，和他同岁的话又是什么样子，或许是Potter现在的样子？又或许不是。

只有那双曾经属于Lily的绿眼睛能告诉Snape，现在那个同他一起坐在教师席上的真的是他过去看了七年的那个男孩。

Snape至今还记得他第一眼看到小Potter时候那个男孩的样子，那双镜片后面的绿眼睛里是兴奋和不安，不安占了大多数。

后来那顶帽子开始唱歌的时候他松了口气，然后经过漫长的等待，大难不死的男孩理所当然的进入了Gryffindor。

Snape转过了视线，看着已经完成分院的女校长宣布“Harry Potter成为了Hogwarts黑魔法防御术的新教授”的这个对于那些小动物来说惊喜异常的消息。

四学院长桌瞬间沸腾了，像是有人在滚烫的热油里浇了一大碗凉水。

他再一次将注意力转回了Potter身上，有些意外的在那双绿眼睛里见到了一丝不喜，但是也就只有一瞬，便消失了。

新教授站起身来和整个礼堂问好，那温柔笑着的神情简直就是当年那个狼人的翻版，礼堂里的欢呼声更响了。

就连突然出现在长桌上的食物都没能完全转移那些学生的注意力。

Harry稍稍有了那么一瞬间的无措，后来想起战后那些如苍蝇逐臭一般黏上来的人又有了些厌恶。

他并不是在说自己是个不好的东西，只是那些人想从他身上得到的东西似乎都是不堪看的，哪怕什么都没有了也要四处撕扯，看看有没有可能扯出一个缝隙来让他们再吸些血。

所以这些年Harry把自己放在了各种魔法森林和遗迹中的无人地带，基本没怎么何人正常交流过，这次重新回到人群，他不怎么意外的感到了不适，很不适。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把注意力转移到了Snape身上，在Harry现在的潜意识里，最安全的地方或许是Snape身边，因为地窖蛇王从来都自带“人类退散”的属性，更不要说这些年他心里明白不论因为什么，这人保护了他整整七年。

Snape身边意味着“人迹罕至”、意味着“没有除了Snape本人以外麻烦”、意味着“绝对安全”。

而且现在Snape教授不能扣他分、关他禁闭，再好也没有了。

黑眼眸对上了绿眼眸，他们两个人的视线意外撞到了一起，但是没有任何一方因为这个意外而退缩。

那不是Lily的眼睛。Snape在第一时间就确认了这一点，外形再相似那也终究不是Lily的眼睛，那双绿色的眼眸后面是只属于Harry Potter的那独一无二的灵魂，Snape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明晰。

Harry直视着Snape的黑眼睛，竟难得的察觉到了一丝安宁，他似乎忘记了对方会摄神取念这回事，自从五年级之后，除非是怒气值爆表，Harry很少会直视Snape的眼睛，毕竟那时候他和Snape之间敌对明显，而Snape还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但是现在似乎他们两个人之间形成了一个别样的空间，哪怕还隔着几个人，这个小空间似乎只有他们两个人，无人可扰。

直到Neville再次和Harry搭话，他和Snape的对视才结束。

Snape转过了视线，似乎有什么东西因为这一眼变得不同了，但是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

Harry Potter，Hogwarts新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

Snape后知后觉突然惊觉，他这些年一直拒绝这个职位只做魔药学教授究竟是因为什么……

而他又为什么留在了Hogwarts……明明他答应Dumbledore的都已经完成了，好不容易自由了，为什么还要留在城堡里，他对教书从来都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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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tter教授。”Snape打开地窖的大门有些无奈地看着站在他面前的男人。

开学不过一个月，但是他敢说自己是城堡里见到这位名人时间和次数最多的人。

毕竟Harry对城堡的各种密道了如指掌，想要避开所有人的追逐抄近路那绝对是手到擒来。

但是他偏偏经常造访这个学生时代最避之不及的地方。

“给你看看这种小生物，Snape教授。”Harry笑着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来一个有半米高的笼子，里面一只像是火蜥蜴的生物正趴在火堆里，看起来温顺极了。

“……你走错地方了？”他是想找那个半巨人迷路到地窖来了吗？

不过变异的火蜥蜴……药用价值会不会发生变化？

似乎察觉到了Snape那变得有些一样热切的目光，还趴在火堆里的小东西警觉地爬了起来，呼呼叫着。

“没有。”Harry听出了Snape的潜台词，但是他不以为意地笑笑，看了看笼子里变得紧张的小东西，“不请我进去？”

Snape深吸了一口气，向后退了两步，将Harry让进了地窖。

这一个月Potter总会拿着些“魔药材料”来找他，植物的、动物的。Snape敢说这些东西要是被Longbottom和Hagrid看见的话他的地窖可能再也不会安宁了。

也因为这些东西他大约是知道Potter究竟都在什么地方冒险过，很多东西黑市里悬赏都有价无市，但是这些东西都被Potter随随便便从他折叠的空间里面掏出来递到他面前，就像是他递给他的是一年级学生熬魔药用的干荨麻。

还真不好拒绝。

Snape把那只变异的火蜥蜴拿到魔药操作间里去了，然后回过身挥挥魔杖给了Harry一杯黑咖啡。

他多少清楚Potter只是到他这里来躲清静的，毕竟全Hogwarts就算追星追得再疯狂也没人敢到蛇王的地盘来撒野。而这些稀有材料似乎算是报酬。

这一个月足够他重新认识面前这个人了。

Potter现如今有的东西都是他自己实践得来的，远比他和Dumbledore强行塞到他脑子来的东西来的牢固，现在他掌握的知识之广，就连Snape都有些自愧不如了。

年过半百的魔药教授看着这个算是他“后辈”的男巫心里原本的那些复杂情感已经消退了不少。

无论是对James Potter的厌恶和痛恨还是对Lily的怀念与惋惜，这些都已经在那场几乎毁了一切的战争中被清算了个干净，然后随着时间的流逝成为了他年轻时的、估计等他老了之后会怀念一下的过往。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守护神还是牝鹿，但是那似乎不是Lily的那只灵动优雅的灵物了，那是他自己的牝鹿了，那只鹿变得像他自己了。

Harry看了一会儿面前这位不知怎么又陷入自己思绪里的魔药教授，然后尝了尝今天Snape给他的这杯苦到天灵盖里的黑咖啡。

香气是真的浓郁，苦也是真的苦。

Snape会收下他这些年攒下来的各种奇奇怪怪的材料，然后默许他在这里待到走廊上没有学生的时间。

Harry自然知道他给Snape的那些东西若是拿出去能换多少金加隆，但是说真的他还真不在乎，至少那些金子绝对没有这样一个庇护所来得重要。其实他也可以去有求必应屋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他的脚都直接把他带到地窖这边来了。

或许对面有个人终究是不一样的，而这个人是Snape就更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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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临近，Hogwarts已经下了好几场大雪，气温变得很低。

地窖里面终于在这么多年之后点燃了壁炉，这冷冰冰的地方被火光映着温暖了不少。

Snape看着霸占了他的书桌在那里批阅黑魔法防御术论文的Harry终于后知后觉的感到了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来什么。

他习惯性的拿起了沙发背上搭着的那件已经打理好的袍子，准备去盥洗室清理一下他身上沾染的各种魔药的味道，出来之后顺手拿起了刚好出现在手边的温热红茶，然后接过了一本被Harry用悬浮咒飘到他面前的他昨晚没看完的书。

没有一句交流，却没有任何差错，每一件事物的出现都刚刚好。

Snape读完了他昨天留下的那一个章节，随手挥了挥魔杖整理了一下Harry面前那堆得有些凌乱的羊皮纸。

窗外的雪在下，沙沙的响。

“提前祝你圣诞快乐，Severus。”Harry用魔杖飘着他的那些论文，转手将一个花盆放在了那些羊皮纸移开后被清理出来的空档。

“晚安。”

Snape盯着那个花盆没意识到Harry已经离开了，也没有意识到不知道什么时候私下里Harry开始称呼他的教名。

月光花，只有从未受过任何污染的魔法之地才能生长出来的花。那花有成年人手掌那么大，正柔柔发着光，就像是Potter在他的书桌上留下了一个小月亮。

Potter是从哪里得到这个东西的？

这花药用价值很高，香气和光芒都能让一些药材的性质发生改变，必须要小心对待，而且这花有个很特殊的作用……

Potter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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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的时候Harry回了格里莫广场，和Remus讨论了些教学上遇到的问题，然后花了大量的时间变成阿尼马格斯陪着大脚板。

和Snape同岁的Sirius心性却依旧像是少年，变成大狗之后还同十几年前一样追着自己的尾巴跑。

牡鹿晃晃鹿角，卧在了Remus身边，这个圣诞节他们陪着月亮脸完成了一次变形。

开学之后没多久便是情人节。

至今都单身的救世主在那天早上差点被猫头鹰扔下的各种巧克力埋起来，还顺便殃及了坐在他身边的Snape。

这一天的魔药课直接就变成了Hogwarts全体的噩梦，就连沙漏里的绿宝石都有了不小的下降趋势。

Potter绝对是故意的，Snape拖着他的长袍子一路气势汹汹地回到地窖——顺带挥挥衣袖又带走了宝石若干——以他的能力在自己的头顶上变个篮子什么的有那么困难吗

不过Potter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坐到他身边来的？

似乎那个救世主也知道自己闯了祸，好多天都没有再造访地窖了。

Snape对此表现出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不适应。

看书的时候手下意识的往边上摸，摸了很久都没有摸到他的茶杯。

沾着魔药味道的袍子堆在了角落里面，直到Snape发现他的衣柜里只剩下一件袍子的时候才发现这件事——他本人拒绝Hogwarts的小精灵打扫他的地窖。

收拾桌子的时候会发现已经放到冷的黑咖啡，后来还找到了一条红色的毯子，还有不属于他的羽毛笔。

除了他的卧室，这个地窖的每个角落似乎都被Potter侵占了，尤其是魔药间，这时候Snape才意识到这半年多Harry究竟都给了他多少东西。

那只变异的火蜥蜴如今也依旧活蹦乱跳的——Snape发现这小东西的火焰才是它真正的价值所在，自然而然便养了起来。

还有那盆月光花。

Potter看到的会是什么？

Snape拿起了魔杖，但是想了想终究还是放下了。

他都这个岁数了，还是不要再给自己找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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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三月到来的是再次带着稀有材料打开地窖大门的Harry Potter。

他依旧是一边批改着论文，一边给Snape一杯红茶。

Snape看着两封情书从那一堆论文里面掉出来，Potter捡起来看了一眼信封上面的名字，然后就放在一旁了。

直到最后他挥挥魔杖，一个消失咒，那一大摞情书就都不见了。

Snape挑挑眉，看着自己的茶杯没开口。

Potter批阅的那摞论文似乎刚好是Gryffindor的，Snape觉得他应该扣几分，但是想了想他又觉得和小孩子计较这个没什么意思，便觉得还是作罢，可再看看Harry那双没什么波澜的绿眼睛，Snape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扣几分。

Harry用余光瞧着陷入纠结的Snape，眼中闪过了一丝笑意。

这些夹杂在巧克力里的情书终究还是派上了用场，就是这用场和写下它们的人的期待相差甚远就是了。

想要捕获一只蛇王，哪有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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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rry是在圣诞节前意识到他自己的心思的。

那天他看着在沙发上读魔药期刊的Snape突然就福至心灵的明白了他为什么喜欢往地窖跑了，还刻意让自己陷入了Snape的日常生活。

当然过去Harry从来没有过这份心思，究其根本，这份心思的产生或许应该在他回到城堡见到Snape的那一天。

看到那双沉淀了那样久的黑眼睛的那一刻。

那是他求而不得的一种安宁。

但是只对象是Snape这一点就足够让人退缩了，纵使Harry是只不折不扣的Gryffindor狮子。

现在的Snape和十几年前的那位并不太一样，虽然作为地窖蛇王的气场一样强大，但是如今的Snape少了不少的锋芒，也不再像过去那样开口大多数时候都是讽刺了。

像是烈酒，沉淀之后少了不少刺激的气味儿，更醇厚了些。

Harry承认他被吸引了，他尝试融入Snape的生活，目前来看还算成功，但这样的成功却让他更贪心了些。

若是未来几十年、半个世纪甚至更久……这样的相伴也不错？

那朵月光花的魔力就如同它所散发的光芒一样，在静谧的月色下，能让人挖掘出心里最柔软的那一处里所藏着的东西。

他看到的文火慢煨的坩埚，大锅冒着白烟的美妙景象。

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这温水煮蛇王能真的煮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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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林里牡鹿漫步在月光下，之后不知道它是怎么做到的，渐渐融入了那群独角兽之中，深色的皮毛和蹄子上沾染了月光，正扭过头用那双碧绿的鹿眼看着前方。

Snape心下一惊，魔力中断，眼前的景象消失了。

秋天的时候他到禁林里面找魔药材料的时候见到的那一幕，他还真没想到Harry Potter居然成功练成了阿尼马格斯变形，而他的形态居然和他的父亲一模一样，或许也不是一模一样，Snape并没有见过老Potter变形，只是知道他的阿尼玛吉也是牡鹿。

但是他为什么会通过月光花见到这一幕……

Potter这次回来，Snape很明显能察觉到他身上的不同，他能肯定那天要不是McGonagall的介绍只怕那些痴迷于救世主的学生根本发现不了坐在教师席上的新教授是他们的“偶像”。

所以说实质上那些人所追逐的不过是救世主的那一层光环罢了，光环里面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对这些人来说并不重要，他们也无从分辨。

Potter和他的父亲不一样，James Potter享受成为众人焦点的感觉，尤其是在Lily在的时候，但是Snape其实在Harry二年级的时候就察觉到了，拜Gilderoy Lockhart所赐，他发现了Harry Potter根本不希望任何人过多的关注他，甚至那孩子想把自己变成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藏在人群里让谁都找不到。

如今若不是在Hogwarts，他几乎能如愿了。

那是个已经十分沉稳的中年人了。

应该是基于他总是要面对各种突发和未知状况的经历，所以Harry Potter如今是很能稳的下来的一个人，曾经属于那个少年的莽撞和激烈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余下的是个柔和的泛着温暖光晕的灵魂。

门口再一次响起了敲门声，Snape带了些期待打开了地窖的大门，首先入目的是被悬浮着的一大摞羊皮纸，然后是Potter那双带着笑意的绿眼睛，还有他手里的一个水晶盒子。

Snape从门口让开了，想着今晚他应该熬些什么魔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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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Potter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呢？

Snape一边搅动着坩埚里的液体一边思索着。

一个长辈？

那他可以去找格里莫广场里的那一对儿，就算蠢狗比较闹腾，总还有那只温柔的狼人在。

一位朋友？

那不一定是他，Gryffindor的友谊虽然有的时候让人诟病，但是Snape知道这些狮子之间的关系总有些蛇类不了解的地方，看着脆弱，却又有的时候牢固异常。

还是说……

但是这不好随意猜测。

不过Potter应该不会无缘无故送他这朵月光花。

不知道那牡鹿的皮毛是什么样的手感。

Snape在权衡自己要不要在五十岁“高龄”的时候来一场今生还无缘于他的恋爱。

他现在是绝对不想招惹任何麻烦的，不过如果对象是现如今的那只狮子的话……似乎也不是不能考虑？

坩埚里的迷情剂散发出了一种糖浆水果馅饼的气味儿，还有些木头和青草的气息。

所以他为什么要熬迷情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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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tter。”

Harry从那堆论文里面抬起头看到的是在他眼前不断放大的Snape的那个大鼻子。

“Severus？”

Snape盯着Harry那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的脸看了一会儿，Harry安安静静任由他打量自己。

直到Snape在那双近在咫尺的绿眼睛里看到了一点空洞的意味——大脑封闭术。

退休很久的间谍先生挺直了脊背，有些满意的笑了一下，“你下回来可以不带着魔药材料。”

Harry愣了一下，很快就意识到了Snape所表达的东西，他也笑了，“那Severus……你要不要叫我一声Harry？”这男人至今都还在称呼他的姓。

“Harry。”

Harry看着Snape的背影笑得更开心了些。

据说第二天魔药和黑魔法防御术的论文发下去的时候比平常多了好几个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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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nape后来如愿以偿地摸到了小尖头叉子的那身皮毛，还借着他的光从独角兽那里得到几根自然老去的独角兽的兽角。

手感不错。

Snape给出了难得的好评，比那一头卷毛儿好摸。

后来他们在静谧的禁林里面交换了几个亲吻和一枚戒指。

之后就放了暑假，在七月的最后一天，格里莫广场里，Sirius给自己的教子办了个很小很小的生日宴会。

但是他明显是没有料到自己会在这个小宴会上受到什么样的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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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快乐，Harry。”Snape牵着自己的爱人看着那个现在应该也算是他的“教父”的男人。

经过无数大风大浪的Black家主看起来就要晕过去了，他身边的狼人有点要在非月圆时变形的征兆。

“要不我们辞职吧，Sev。”Harry在安抚好Sirius和Remus之后靠在Snape身上叹息了一声。

“那我们可能要面临Minerva的追杀。”魔药和黑魔法防御术，其中一科找教授都够费劲的，更不要说两个一起找了。

“那算了，”Harry深吸了一口气，“不过要是有你在的话，留在城堡里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Snape笑着握住了Harry的手，他们的人生轨迹曾经因为各种原因产生交叠然后又相互远离，却没想到在十余年后会再次相遇。

时间将他们身上一切被强行附加的东西尽数剥离了个干净，让他们再次相遇的时候仅仅是他们自己，而就在这时，他们相爱，终将携手余生，然后共赴彼岸。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