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哈/Snarry】读心术
人心不是一本书，不可以随意翻阅。——Severus Snape
你猜怎么着，我还真是能读到。——Harry Potter
=====================
刚被Weasley一家拯救出来去看世界杯的时候Harry还没有意识到在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是莫名的觉得会场上比肉眼可见的更加热闹，出事的时候现场似乎又很多杂音，在他耳边嗡嗡的响。
但是那天晚上实在是过于混乱了，Harry也没有在意这些小的细节，毕竟天上那个绿油油的骷髅实在是带来了太多未知的恐慌。
之后当他们收拾行李的那天Weasley夫人递给Ron那件礼服长跑的时候，Harry看着他那气愤非常的表情，似乎在脑海里还感到了一阵同样的情绪，但是比起Ron脸上的表情，他脑子里的还多了些自卑和不知所措。
不过那时候他正努力避免出现什么更尴尬的场面，然后被呛住的小猫头鹰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后来Harry才意识到他早就该觉得不对劲了。
更明显的异常是火焰杯吐出他名字的那个晚上，他木然地朝着Dumbledore走去，他知道礼堂里所有的人都在看着他，Harry耳边再一次传来了那种嗡嗡声，他的脑子里似乎也同时被一大堆不属于他的情绪塞满了。
嫉妒、好奇、恶意、不屑——
总之没有什么好东西，应该说好东西太少了，都被淹没了。
这种大脑被迫被别的东西填满的感觉让Harry几欲作呕，他强撑着按照老校长的指示一步一步挪到了那间小屋子里面，然后听着那些人讨论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件事只能怪Potter，Karkaroff，”Snape轻声地说，他的黑眼睛里闪着敌意，“不要责怪Dumbledore，都怪Potter执意要违反章程。他自从进校以后，就不断违反校规——”
Snape那极具特点的声音让Harry的意识在一瞬间变得清醒，果然这人一如既往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然后Dumbledore打断了他——
但是Harry在和那双隐藏在油腻腻的黑发后面的、闪着恶意的黑眼睛对视上的那一刻，他脑海里面那些乱糟糟的情绪都不见了。
紧张、担忧，似乎……还夹杂着那么一点点心疼，很少很少的一点点。
这些情绪像是一双柔软的、能抚慰人心灵的、温暖的双手，Harry一时间愣在了那里。
这和Snape面上的情绪也太不相符了！
话说这些情绪是谁的？！
总不会是那个Slytherin院长的吧？
那可是Severus·最爱给Potter关禁闭·不给Gryffindor扣分就难受·每天都在找茬黄金狮子·Snape。
Dumbledore拍在Harry肩上的手让他将注意力转移回了这个小房间里还在进行的事情。
“你有没有把你的名字投进火焰杯，Harry？”
老校长的声音心平气和。
那双蓝眼睛十分明亮。
Harry直视着Dumbledore的眼睛摇摇头，“没有。”
有些担忧，有些疑惑，不过疑惑很快就消失了。但大部分是一种过于复杂的情绪，Harry辨别不出来。
Harry听着Snape在阴影里不耐烦地发出一种表示不相信的声音。
他的视线转到那个黑袍教授那里的时候刚才感知的情绪有存在了，甚至更强了一点。
紧张、担忧、烦躁、似乎还有不知道究竟针对谁的愤怒还有些茫然。
反正和他面上的神情来看简直就像是Snape的脑子里面住着另一个人，如果他感受的那些情绪真的是Snape的话。
Harry觉得他的头疼得要炸开了，然后刚才他能感知到的那些东西渐渐也不存在了。
借着他成为勇士这件事Harry弄到了不少禁书区的借书条，在Ron和Hermione——当然主要是全校最聪明的女巫——的帮助下Harry在那些浩繁的卷宗里面找到了一些关于他这个“能力”的一点点线索。
读心术。
比那个名叫大脑封闭术还要偏僻的一种巫术。
大脑封闭术是精神类，确实有人天生便拥有天赋，但是也可以后天修习达到精通的地步。
但是他这个能力如果真的是读心术的话就更要冷僻——灵魂类，几乎只靠天生，没谁能后天修习，就像易容马格斯。
他读不到记忆，但是能察觉情绪或者说情感，尤其是视线相交的时候。
如果能精进，将来所有人的情绪将在他的面前无所遁形。
不过这也只是他们的推测，资料实在是太少太少，就连Hermione都无法真正确定。
Harry在隐形衣里感受着Snape的警戒值几乎要爆表了，还有同样要爆表的担忧情绪，里面还夹杂着不少的怒火。
金蛋、空白的羊皮纸。
只这两样这人就能联想到他也真是——
Harry还真不知道应该怎样评价Snape这直觉，应该是直觉吧？
自从Harry意识到他这个应该是读心术没错了的能力之后一直都在避免主动使用它，毕竟在他的认知里面人的情绪也是私人化的，他不应该去探听。
除非有些人自带的情绪太过强烈，他可能会被迫听到。
就是在面对Snape的时候Harry会因为那该死的好奇心去主动探听一下那个黑袍教授究竟又在想些什么，毕竟那天这人脸上显示的和心中所存的简直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情绪。
但是一般情况下Snape那边都是一潭死水。
不论是他在咆哮着给Gryffindor扣分，假笑着夸赞Slytherin，还是盯着他们坩埚里那些难以言说的东西，Snape的内心似乎都没有任何波动。
除了有的时候Snape看着他的眼睛的时候情绪很是复杂。Harry还没来得及感受什么，Snape就走远了。
所以说如今这情绪太强几乎都要具现出来了的Snape让Harry愣了那么一瞬。
不过还好后来Moody救了他，没让他真的面对这个要爆炸了的老蝙蝠。
Snape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天之后的魔药课上，地窖蛇王扫视了他好几遍，似乎在确认他四肢俱全之后，那冷冰冰的黑眼睛后面传来了一些松了一口气的情绪。
Harry想探知Snape究竟是个什么情绪其实只有一个十分简单的原因。
老蝙蝠和他不对付这么多年，Harry一直觉得除了他恨他父亲之外应该还有些什么，如果能抓到他的一些把柄，至少能让Snape不再随时随地找他的茬。
但是这半年来这人的心口不一实在是让Harry十分茫然了。
所以说——Snape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不过与其去想Snape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是先想想他究竟要怎么才能在水里呼吸吧！
Voldemort的得意和自满，后来的暴怒还有魔杖相连时的惊慌。
魔法部部长的慌张和逃避，外加对校长的不满和愤怒，还有那在明显不过的祈求。
不过这些被感知的情绪在Harry看着Snape接受了Dumbledore的命令离开病房的时候都消失了。
Snape那双冷冰冰的黑眼睛闪烁着怪异的光，Harry主动去触及了那双眼睛，在这一晚上无尽的折磨之后，他依然想知道Snape究竟——
一种异常的坚定，却在触及他的目光的时候似乎划过了一份温柔的情感，还带着一丝丝庆幸。
无畏和决绝，带着一种孤注一掷还有些绝望。
Snape究竟为什么会有些在乎他？
这种情感在Harry五年级的上半学期似乎变得更加明显了。
而且越来越明显的还有一件事，他梦到的那些东西，看到的关于Voldemort的那些事，他都能察觉到黑魔王的情绪，十分清晰，甚至比他主动从别人身上感觉到的还要清晰。
“从另一个人的头脑中提取感觉和记忆——”
“感觉？它也能读人心吗？”Harry看着Snape那双冷酷的黑眼睛，刚刚他说的东西和他们曾经在禁书区查到的有些不同。
不过这人依旧看着冷酷实则……
“也？”Snape的眼睛眯缝了起来紧紧盯着Harry看了一会儿。
“我是说它能探知一个人心里在想什么吗？连情感也能感知？”
“只有麻瓜才讲‘读人心’。人心不是一本书，不可以随意翻阅。思想也不是刻在脑壳里的，不可以让人钻进去读。人心是一种复杂的、多层次的东西，Potter——至少多数头脑是……”
Snape笑得有些恶意满满，但是Harry感觉着他心里那些还算是柔和的情感有那么一瞬间有些想笑。
他会读心术这件事除了Ron和Hermione他还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Sirius。
“然而，会摄神取念的人可以在某些情况下研究别人的头脑，并做出正确的解释。比如说，黑魔头几乎总能看出别人对他说谎。只有擅长大脑封闭术的人才能封住与谎话矛盾的感觉和记忆，在他面前说谎而不被发现。”
“所以摄神取念咒能看到的是对方的记忆？过去的记忆？”Harry直视着Snape，当他知道面前这人对他究竟是什么情绪的时候满脸恶意的魔药教授其实没有那么可怕。
“还有现在正在想些什么？”
“它能知道对方是什么情绪吗？”
“……你为什么这样在意这件事，Potter？”Snape察觉到了一点不同寻常。Potter对于能感知人情绪这件事过于在意了。
“……只是好奇而已。”Harry看着Snape那有些发黑的脸，感知着对方那一点点无奈之后又找补了一句“先生。”
“大脑封闭术是察觉不到人的情绪的，它探知不了情感。但是在研究一个人过去的记忆的时候，技艺高超的巫师还是能察觉到一些感情对记忆的影响的。”
“好了，拿起你的魔杖，Potter。”
Harry还是觉得他应该控制一下自己的好奇心的，他不应该去看Snape放在冥想盆里的那些记忆。
那个人把他拎出来的时候身上的绝望和愤怒都要溢出来了。
还有他看着他的眼睛的那一瞬间——
Harry愣在了那里，然后他被暴怒的地窖蛇王扔出了地窖的大门。
悔恨、渴望、求而不得——
Harry似乎在那一瞬间就意识到了Snape对他那复杂情感的来源。
他有着和母亲一模一样的眼睛。
而且从他刚才感知的那些情绪来看……
Snape爱着……
所以一直以来才是这样的吗……
神秘事务司里Harry被Bellatrix Lestrange那里传来的疯狂杀意吓得一激灵，也正因为这样他在最后一瞬间拉下了Sirius。
这是Harry第一次意识到读心术还能这么用，也是他第一次意识到这个能力的某些价值所在。
回到校长室看着Dumbledore的时候Harry觉得他原来有的那些愤怒和委屈的情绪都在看到老校长那双蓝眼睛时消失不见了。
“Dumbledore教授有件事我想告诉您来着——”
Potter会读心术。
Snape从Voldemort那里回来的时候Dumbledore就告诉了他这个对于他本人来说比愤怒的黑魔王更要命的消息。
没有得到预言球、那么多食死徒回到了Azkaban、还有重伤的Bellatrix Lestrange——那个疯狂的女人被Potter的狗教父一个魔咒击中了头部，要醒来估计很难了。
然后他回来之后知道了Potter会读心术，十四岁的时候觉醒的。
难怪从那个时候开始Potter看着他的目光有的时候就有些奇怪，还有教他大脑封闭术的时候——
Snape感觉到了一阵绝望。
他为什么后来会那么回避他……他究竟都读到什么了……
纵然Dumbledore跟他说Potter自从意识到自己有这种能力之后基本没有主动去窥探过别人的内心，但是总有他控制不住的这种能力的时候，毕竟是才觉醒的能力，也没有人指导他控制……
如果Potter知道了他……
他在乎那个男孩，那个被迫被推到所有人面前的少年，他看着他这么多年，他从保护Lily的儿子到心甘情愿地在乎那个Harry Potter。
这些……Potter知道了多少……
如果他知道了……
Potter知道了。
所以才这样回避他。
六年级伊始，Harry Potter躲着Severus Snape走的这个现象在城堡里面不要太明显。
原来三天一扣分，五天一禁闭，小救世主和毒蛇头子的互呛是Hogwarts里的保留项目，但是六年级开学之后基本就看不着了。
Harry还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个因为在乎他母亲才保护他的间谍先生。
再加上他的猜测在Sirius那里得到了证实。
Dumbledore在给他看那些关于Voldemort的记忆的时候也顺带着教他怎么控制这个能力，虽然校长本人不会读心术，但是这位的魔法技艺着实高超。
所以Harry再回到城堡里之后就再也没有主动使用过这个能力了。
直到他和虚弱万分的Dumbledore落到天文塔上，Snape继一众食死徒之后闯进来。
Harry在隐形衣后面直愣愣地盯着那双看起来含着无尽厌恶的黑眼睛。
绝望，如同无尽深渊一般的绝望，还带着些自厌自弃。
Harry看着那道绿光击中了老校长的胸膛，然后觉得Snape整个人身上最后的那一点光也湮灭了。
那些食死徒的兴奋情绪在他耳边吵闹得很，但是Harry像是没听见一般紧紧盯着Snape离去的背影。
这个人似乎已经被无望淹没了。
他该按照计划告诉所有人的，按照计划他应该告诉所有人Snape杀了Dumbledore，告诉所有人他亲眼看到Snape杀了Dumbledore。
但是Harry知道只要这句话出自他的口，Snape就基本没有可能再回到阳光之下了。
那个为了他母亲甘愿做这一切的男人……
但是为了最伟大的利益——
“Snape杀了Dumbledore，我亲眼看到的。”
“看着我……Harry……看着我……”
Dumbledore假死也没有阻碍Voldemort想要杀了他的心，Snape看着眼前有些无措的Harry终究还是有那么些许不甘。
他不知道Potter究竟知不知道他的心思，他那能读心的能力究竟曾经都在他这里读到过什么……
他现在在读他的心吗……
喉咙上的伤口太痛了，再如何努力他也发不出声音了。
我想你活，Harry Potter，你这只小狮子要好好活着。
今晚的月色多美啊。
Harry没有去读Snape的心。
他终究不应该再探究这个人的隐私了，既然他那样爱着母亲，想来在Merlin的国度他们应该也会重逢。
无论是道歉还是什么都要他说给Lily去听，而其他的事，毕竟尖头叉子也在那里啊。
他会解决额头上的魂片还有那个没鼻子的黑魔王，他的教父还在等他回家。
END
旻澈说她要写一个HE版的，可以期待一下。。。。。。。对了她去年的时候就说要写了。。。。。到现在了还没动静。。。。。。
每天在古今中外里面切换有点考验人。。。。。
蹭一个521的尾巴，终于写了一个教授单箭头的。。。。。。。
